多肉

【黑花】命运与婚姻关系如何维持的不具体分析

【这是之前第五和玉太太的联文,到我这里是“齐生死、一通天地”】


在家族衰落之后,又过了这么多年,黑瞎子对于生活质量的问题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执着,事实上由于性格的原因,即使在他实实在在还是一个二世祖的时候,对这种东西也没有太深的追求。但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刻进骨子里的。

他的家族与霍家有或深或浅的交情,霍仙姑找他办事,他想了想觉得去了也没什么坏处。那位强势的夫人可能仍是习惯于把他当成那个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少爷,对他有一种不符于他现在身份应得的客气。黑瞎子注意到霍老太这次还带来了一个人,面相非常年轻,看起来像十几岁的少年,可是五官之间又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他的年龄或许不能只从他的面相上来判断,因为即使是他拥有不平凡的经历,可他对表情操控的灵活程度,也不是那么小的人能够达到的。

霍家老太介绍说这是解九爷的孙子,解家的当家。

老九门的人。

黑瞎子心里乐了一下。怪不得眉眼之间打着的全是算盘。

解家的小九爷一直没有开过口,只是坐在一旁听着自己和霍老太交谈。黑瞎子甚至有点没明白为什么霍仙姑会把他叫来。

他咬了一口据说是霍仙姑亲手做的糕点,一时没忍住,就飙出一句在霍家的地盘上很招人记恨的话。他说:“和小时候我家下人做的一个味道。”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可是也收不回去了。果不其然就看见霍老太黑了脸,下人们都是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黑瞎子笑了笑,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突然之间余光瞟见那位小九爷居然用侧腕抵住下巴,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无法无天得不像九门的人。




黑瞎子觉得自己也算得上是个孑然一身的基本标准了。他独自度过了很长的岁月,对很多事情的兴趣已经只能停留于表面无法深入了。有时他并不是刻意想去避开什么,只是他漫长的人生经历让他很难再在人群里找到能与之交谈的人。

九门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或许他们是适合与他来往的人选,但是黑瞎子看似比较深入地拷问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觉得实在是懒得去掺和那些成堆的麻烦。

他做事都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要他用尽心思去算计什么,他觉得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接触。

解雨臣算是他遇到的人中比较特别的,毕竟若不是因为自己过长的寿命,解雨臣的经历算起来要比他更传奇。

可惜了,他是九门的人。

可惜了。




黑瞎子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琢磨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错了。

风呼啸着从他身边一阵又一阵地刮过,卷起了他外套的下摆。他微微转过头看了解雨臣一眼,他额前的头发被全数吹向脑后,眼睛完全地露了出来,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连绵的山峰,因为太长时间迎风站立,眼睛周围有一点微微的红色,他的风衣被吹得像个小披风,衣摆在他身后轻轻晃荡着,身前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

黑瞎子有些走神地想,自己也算解剖过那么多个躯体了,就这个线条最符合人体美学。

解雨臣的身体不算是强壮的那一类型,可是站在四方呼啸的风中间,他整个人身躯挺拔又充满生气。

黑瞎子想了想他刚才的问题,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回答,然后又结合上此刻对他的想法,觉得自己简直是禽兽不如。

“不合适吧小九爷,像我这样生理寿命和普通人相差太远的人,不太适合和别人建立过于亲近的关系。”

黑瞎子这句拒绝说的很没有底气,偏偏现在四周风声呼啸,为了让解雨臣听见他不得不提高音量,几乎是靠吼地说出了这句话。这样的感觉非常奇怪,好像是在课堂上被老师抽起来回答一个他明知答案错误的问题。

相比起他的不自然,解雨臣显得要淡定得多。他甚至没有提高音量。

“你可拉几把倒吧。”能爆粗口爆得这么风轻云淡的,解雨臣算是黑瞎子遇到的第一个,“你这种风口浪尖上折腾的人,生理寿命顶个屁用。不如来比一下,看谁活得过谁。”

拉几把倒。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没礼貌的。

解雨臣说的其他话黑瞎子都没怎么听清,他觉得是解雨臣装模作样过了头,这么小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他听清第一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解雨臣说荷兰语和德语相似度比较大,按照资源最大限度利用的原则,他们应该选择去荷兰结婚。

黑瞎子此时懒得反驳他这句话里的漏洞,他琢磨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当时答应得太过草率,一路悔婚八百次,从中国悔到荷兰、从北京悔到阿姆斯特丹、从上飞机悔到下飞机。

直到登记注册的前一个小时,他都还琢磨着借上厕所的名义溜走,他当年在德国读书的时候在周边国家差不多都晃了一圈,在荷兰并不存在太大的交流障碍,解雨臣哪怕在机场封杀了他,他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您能不能别折腾了,搞得好像是我逼你的似的。”


解雨臣说着还翻了个白眼。他的白眼翻得十分标准,典型的北京人翻白眼的方式,你看着就感觉他马上要顺着带出来一句”神经病“。


黑瞎子心说可不就是你逼我的么。

他曾经一度以为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不会出现伴侣这个角色,毕竟正常人的生命对他来说实在太短了,丧偶这种事,没人想要主动去尝试。

可他没想到从他第一次见解雨臣也才不过一年多,就被强迫着把人生大事给办完了。搞得好像他之前活那几十年做好的孤独一生的思想建设毫无意义。

这件事越想越觉得太过草率。

解雨臣说他是婚前恐惧症犯了,让他多喝点热水。

黑瞎子想你这个小朋友整天装模作样的,你才过法定婚龄多久就要急着要结婚。

但是他转念一想解雨臣要是想在法定婚龄的时候结婚也没戏,那时荷兰还没法儿给他俩出证明。这么说起来这事儿也是赶巧了。


黑瞎子琢磨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解雨臣结婚。

他觉得解雨臣这个人哪儿都没问题,就是从小为了有个带头的气质装正经装过了头,导致你现在看着他觉得他什么都不在意,眉眼之间永远是一股风轻云淡的样子。这样黑瞎子就更不能判断解雨臣想要和他结婚的出发点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用被列入伴侣之间婚前矛盾的范围,没有人能够真正地看透另一个人,不管他与你的关系有多么亲密。黑瞎子觉得解雨臣身上有很多地方他都看不透,而且他清楚自己对于解雨臣来说也是如此。但这并不能成为阻止他们结婚的理由。


重要的是,他们结婚的理由。


一年虽然称不上闪婚,但发展确实也有点快了,对黑瞎子这种人来说更是如此。而且他清楚这其实对解雨臣来说也是一样的。

虽然他们之间关系变化的节奏基本上是靠解雨臣在拉近——黑瞎子习惯了慢节奏的生活,这种事还是年轻人比较有活力。但黑瞎子很清楚,解雨臣对伴侣抱有的态度应该与自己以前是相仿的,因此他作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才会让黑瞎子几乎算得上是不知所措。

黑瞎子暗自琢磨了很久为什么解雨臣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一直没想通。到后来时间久了他开始慢慢觉得老想这种事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于是只好暂且告诉自己,可能是因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解雨臣了。


黑瞎子自觉自己的性格说得好听点叫不拘小节,说得难听了就是有点乖张。

他随意的态度让人觉得他能和谁都搭得上话,可是实际上他的内在并不是那么友好。他像一条藏在深处的矛头蝮,表面上无害,实际上神秘又危险。

谁让他感兴趣,他就愿意与谁接触,可是对这个人的兴趣也仅仅只会维持到这份兴趣消失。这样的性格说通俗一点就是没心没肺。黑瞎子觉得自己还算有自知之明,在这种先天的性格条件下,他不是一个适合婚姻的人。

他不想在对解雨臣丧失了兴趣之后,在闹离婚这件事上与他起矛盾。

闹离婚。

想想这个词都觉得他是在人生的某个岔路上走歪了。

这个词与他的人设十分不和。当然和解雨臣也十分不和。

黑瞎子觉得要是真到了他们要离婚那天,要么是果断地和平分手,要么是解雨臣买凶来把他杀了。



根据黑瞎子多年来观察人性得出的结论,其实大部分伴侣最后分手的原因,都是因为对对方丧失了新鲜感。好奇心是人的本性,他们会对未知抱有些许的敬畏,但更多时候这种敬畏不足以掩盖追求新鲜的欲望。

黑瞎子年轻时曾一度觉得婚姻是一件有些可笑的事。明知道人靠得越近越容易对对方丧失新鲜感,可是却偏偏不懂得保持距离,将自己曾经深爱的、对其充满好奇的人,变成自己最熟悉的人。当一个人无法从另一个人身上获得任何新的东西的时候,当他丧失了最初的那份对新鲜感的追求的时候,所有的情感也都走到了尽头。

当然,后来他想了想,这可能只是对于自己这一类人来说比较突出,毕竟以常人的寿命,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完全磨损那些新鲜感。


九门的人个个全身上下都藏着秘密,解家前几代都有一个好脑袋,不用测试就是门萨俱乐部终身会员那种的。解雨臣作为一个因为局势所迫接触九门核心秘密比前几代都要早的人,他的身上藏了多少秘密恐怕即使二月红在世都说不清楚。

这样的经历对一个没有选择的人来说是残忍的,但是就因为这些经历,可以让黑瞎子对解雨臣的好奇保持尽量长久的时间。这样的想法似乎并不适合存在于伴侣之间,但黑瞎子知道解雨臣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就是事实。

可是解雨臣毕竟只有二十多岁,这些新鲜感能维持多久呢。


十三年后黑瞎子重新想了想这个问题,可是依然没有答案。

解雨臣身上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性,导致他在外人面前成迷。这种神性黑瞎子在张起灵身上也见到过,可是他与哑巴张的交情毕竟不如和解雨臣那么亲密,再加上张起灵和自己相似的生理特性,黑瞎子并不太在意张起灵的神性从何而来。

可是他和解雨臣的相遇在解雨臣一个很年轻的的年纪,就算是九门的背景为他笼罩上了一层看不透的迷雾,也不该到如今他依然对解雨臣成迷那一部分的来源没有头绪。

黑瞎子了解解雨臣吗?

他谦虚的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

十三年的婚姻,史密斯夫妇的马甲都掉了好几年了。可是解雨臣身上永远有一种他看不透的气质。这导致这场他原本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的婚姻居然只差一年就要度过第二个七年之痒了。

黑瞎子琢磨着像解雨臣这样的人精,这些年里会不会已经把他身上的秘密全部都看透了。可是解雨臣对这件事并没有过多的表示,搞得黑瞎子这个十三年前多次想要悔婚的人现在担心他的结婚对象哪天要跟他离婚。

所以说寿命长了就是不好,风水轮流转这种事都不知道要转到自己头上几轮。


解雨臣永远是充满新鲜感的,他并不如黑瞎子见过的上一代的九门的人,神秘却带有一种太给人压力的气质,让人不愿意去靠近。

黑瞎子从没有对解雨臣产生过厌倦的感觉,这对他的人生来说简直算得上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可是另一方面,这样的气质只会是在解雨臣遇到他之前的岁月里形成的,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他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有了这样深刻的东西?

黑瞎子觉得可能连他自己也说不透。

用现在流行的话矫情一点地来形容,就是他应该是在一个人最好的年纪的时候遇到解雨臣的。

可是时间越久,黑瞎子就觉得这话越不对,从他遇到解雨臣直到现在,解雨臣一直都处在一个所谓“最好的状态”。换句话来说,他遇到解雨臣之前,是解雨臣的神性成型的时候,他的生命里有一段外人无法揣摩的时光,那是他“最不好的年纪”,在这之后的解雨臣,几乎没有什么最好的年纪之说了,他几乎一直都处于他人生的鼎盛时期。

站在伴侣的角度来看,黑瞎子其实有点惋惜,总感觉错过了解雨臣人生当中一个很重要的时段。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他在那段所谓“最坏的年纪”遇到解雨臣,说不定不会有如今的结果。那时的他可能并不会觉得解雨臣有趣,并不会对他充满好奇,他就和九门其他的人一样在黑瞎子眼里都是不愿意主动去接触的对象,更不要说帮他。

所以无论命运怎么更改,那段最坏的时光都是要解雨臣一个人去度过的。黑瞎子觉得这有些残忍,可是只有从那段时光里走出来的解雨臣,才能用一句“拉几把倒”就让他愿意和他结婚。





他们结婚结得太过仓促,导致黑瞎子在成为已婚人士的第三年,依然有些个人选择上的问题不是特别了解自己伴侣的看法。

黑瞎子依然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那是北京那段时间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黑瞎子无所谓,可是解雨臣不喜欢太过吵闹的环境。他是那种,在街上遇到,多数人都会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的人,这除了他的外貌,还和他本人的气质有关。这样的人一般单身比较多。

可惜了。黑瞎子心想。年纪那么小就结了婚。

不过又一想他是和自己结的婚,然后突然就觉得没有那么可惜了。


黑瞎子陪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北京的温度很低,即使是秋天,他们还是选择了关上窗子打开暖气。

黑瞎子免费给解雨臣当私人家教,教他德语。

解雨臣很聪明,而且很会一心二用——不知道跟谁学的。黑瞎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讲语法问题。

解雨臣的外貌天生给人亲和的感觉,只要他不故意压下眼角,看起来就是人畜无害的。

黑瞎子发了一会儿呆,突然问他,对自己这二十几年的生活有什么看法。

其实他想问的是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解雨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整个人靠在沙发上,说:“人各有命。”


黑瞎子突然之间乐了。

这是一个太聪明的回答。

人各有命。


解雨臣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闭上眼睛,微微勾起嘴角,说:


“有很多人都想问我这个问题。我家的家丁想问、九门的其他后人想问,就连霍老太在我更小的时候有时都会露出那种复杂的表情。可是你是第一个真正问我这个问题的人。”解雨臣睁开眼睛看向他,他的虹膜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非常浅的琥珀色,“他们不问,因为他们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对我的生活做出任何的改变,家丁问了,我还是解家的当家;九门的其他后人问了,我还是解家的当家;霍奶奶问了,也还是这样,这就是命。他们的命决定了他们的角色以及他们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你问了这个问题同样不会对我的生活做出什么改变,但你的角色是我的伴侣,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为了更多的了解我,这就是你的命。”


解雨臣停了一下,看了看黑瞎子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他其实想问什么了,于是继续道: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任何人都不能准确的说出他想要的是什么生活。我可以说我希望我的生活有改变,但我并不后悔我的经历也不会舍弃我现在的角色。”


解雨臣低下头看着手上的钢笔,开始轻轻地转动它。


“你拥有长于常人的寿命,拥有奇特的经历,拥有显赫的家室,所以你是黑瞎子,这是黑瞎子的命;

而我的家族、我的经历、我扮演的角色,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组成了解雨臣。世界上有人定胜天的说法,可是不相信命运本身也是命运的一部分。人为了打破既定的前路改变命运,可是那些改变却依然是命的组成部分。反正都是一生走到尽头,活在当下,不是你说给我的道理吗?”


解雨臣说到最后一句时抬眼看了看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黑瞎子墨镜的镜片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解雨臣可以直接看到他的眼睛。


黑瞎子忽然有点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和解雨臣结婚。

他身上的谜题,他二十年多年的经历,那些痛苦与欢乐的时刻组合在一起,就是现在他面前的这个解雨臣。

其中任何的成分有细微的偏差,可能他们的一生就没有了交集。

如果从命已既定的角度来说,黑瞎子这个人注定要和解雨臣结婚,那么他与他结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是解雨臣。



黑瞎子在最初得知自己的寿命时有一瞬间的不爽。太长的寿命容易导致他的一生活得太明白,他不太希望活得太明白,他的性格让他比较偏好于处于本能的选择的生活。

在他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他觉得解雨臣这个人就是活得太明白了,什么事都能讲出他的道理,这和黑瞎子本人的生存理念是相悖的。但是时间越长,他就越发现,解雨臣在活得明白这件事,基本上是只停留思想层面上的。他的经历让他很多时候不能单凭自己的性格做事,但是当他依照自己的性格行事的时候,想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


说到底,在解雨臣独立做决定时,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知不可以而为之”的气质。

他年轻的时候师从于二月红门下,学的都是九门的手艺,加上解九爷那个及其好使的大脑,他早年的时候行事风格难免带有二月红和解九爷的影子。缺少经验的人担负着巨大的责任时会担心做错事,他早年的时候自我的性格对外几乎是完全被隐藏起来的。


黑瞎子能发现这一点,完全是作弊,悄悄摸摸地和解当家结了婚,走了个捷径。


但后来他发现,即使是对外,解雨臣也在一点一点地从那些影子当中挣脱出来。


表现痛苦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痛苦。可是要忍受痛苦,化解痛苦,将痛苦转变为另一种形式摒弃,与生命中的经历融合变成逃离出世俗束缚的力量,解雨臣是黑瞎子见过的做得最好的人。

他从完全被笼罩在九门的迷雾中出生,到成长为一个与九门历代完全不同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黑瞎子觉得解雨臣这一生活得有点累,后来他觉得碍不住这倒霉当家其实自己性格里就是喜欢刺激。

挖掘一个人的内心的过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十三年的婚姻让解雨臣染上了一些黑瞎子的生活习惯。

不可抗力。


解雨臣早年从二月红那里学的东西样样都有板有眼的,太正经。

按理说黑瞎子也算是个名门出身,但因为孑然一身了几十年,各种“不入流”的技艺倒也是掌握了一身。

而黑瞎子名为伴侣实为便宜家教的身份让解雨臣多多少少学了点了这些技艺。

比如解雨臣现在用铁丝撬锁就十分顺手。

黑瞎子跟他抗议说这是骗工不给工钱,要实名举报他。

解雨臣翻了一个和他求婚那天一模一样的白眼,跟他说,拉几把倒吧,你连身份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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